第一十章从来没给过好脸色
颜辞镜倚在门口，呼吸乱成一团。
她忍着胸口的刺痛，盯着房门一动不动。
他居然能毫不在乎的一边听相声一边笑的这么开心……
颜辞镜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心口火烧火燎。
她怎么也想不通，那个曾经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人，现在竟然能这样忽视她。
“好，江辞树，你不是不在乎了吗？你一定会后悔的！”
颜辞镜咬紧牙关，拿出手机再次拨通桑榆的号码。
“还没出发吗？快点，我等你。”
她的语气冷硬，一字一顿，像是在强行压制翻涌的情绪。
桑榆大概感觉到了异样，语气里带着安抚。
“别急，我很快就到。”
颜辞镜挂断电话，坚定迈步离开了那扇门。
一路上，她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越想越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他有什么立场，竟然敢这样对我?”
她猛踩油门，疯一样闯过几处街口。
脑子里，全是那些荒唐的画面，那些让她难以接受的冷漠笑声。
“江辞树，你行，你牛，你别后悔！”
颜辞镜自嘲一笑，脑中一片混乱。
她发现自己连去喝酒，都是想让那个男人吃味，可他偏偏无动于衷。
一想到这儿，颜辞镜心里的那点自傲，就被撕成了碎片。
她越想越乱，油门便踩得更狠了。
………
距离出国还有五天。
江辞树坐在车里，缓缓驶向母校的大门。
他把车停到后操场，记忆疯狂涌上脑海。
十年前，这里曾见证一场荒诞的相遇，见证了他全心全意的付出。
那时候的自己，到底怎么想的？
江辞树推开车门，下车后迈步走向操场。
往日里，颜辞镜任性要看流星雨，他就趁着熄灯之后，偷偷翻墙背她进来。
那时的夜空，好似能包容所有任性，装下所有梦想。
可如今，天空依旧高远，他却懒得多看一眼。
也许情感冷漠症，大抵就是这样。
江辞树在操场中央，轻轻揉了揉眉心。
一些不好的回忆再次像潮水般涌了上来。
当年每次颜辞镜一个命令，不管多离谱，都可以让他欣喜若狂。
她说要去买夜宵，他能跑遍所有小摊，甘之如饴。
她说要在大雨夜里淋雨，他能为她准备伞，但她不要，他就陪她一起淋。
那时候他觉得，这一切都值。
可是现在，他站在同样的地方，却像隔着无形的铁墙，没有半点涟漪。
“我还真是蠢了十年，也够了。”
他在心里嗤笑一声，抬脚继续往教学楼走。
楼道里的灯闪了两下，再一次把他拉回遥远的过去。
以前，就是这条楼道，慌慌张张送她来医务室。
这念头一闪，江辞树自己都觉得可笑。
“怎么还会想起这些，明明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他扫视一圈，最后回到了操场一隅的角落。
当年，他和颜辞镜一起躲在墙后，等着放烟花的那场毕业典礼，记忆还深。
可这个画面，也只是一段静止的影像，没有热度，不含温度。
“是真的，完全感受不到了。”
江辞树丢下一句自语，转身离开学校。
他脚步极轻，却好像踩在了两人曾经的岁月里，踩得粉碎。
周诩靠在车边，手里提着一堆零食，满脸古怪。
“你怎么一声不吭跑去母校，我找你都找不到。”
江辞树摇摇头，钥匙随手扔给周诩。
“随便走走，不用管我。”
周诩叹了口气，想拍他肩膀，又缩回了手。
“那啥，你看看我买的这些东西，晚上回去咱们继续火锅加烧烤？”
江辞树没有回应，只是微微点头，眼神淡得让周诩心里一凉。
周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说这哥们咋变这么冷，简直不给人一点面子。
他关上后备箱，把东西塞好，紧跟上去。
“小树，我听说桑榆那家伙，经常在颜家进进出出？”
江辞树脚步微顿，又继续往前，“那是他们的事，让我静静。”
周诩看着江辞树的背影，心头一阵发堵。
“得，你静，我闭嘴行了吧。”
与此同时，颜辞镜坐在包厢里，点了一桌的酒。
她看着桌上的花生毛豆，又烦躁地把盘子推到底。
“嘁，这玩意儿一点都没胃口。”
桑榆推门进来，一眼就注意到颜辞镜通红的眼圈。
“你先别闹，喝酒对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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